“守卒都是好兵,这些兵都是当地人。他们自然清楚,这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园,一旦二关失守,胡人就能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冉明道:“不管他们是存了什么心思,不过他们总算在为魏国卖命,魏国是不会亏待这些一心为国的忠诚将士的。”
很快玉门关就响起了一片哭声。这些哭声越传越远,越哭越响。
两千余玉门关守卒,连同他们的家眷,共约万人,被人粗暴的赶出了玉门关。虽然开春的阳光明媚,虽然阳光灿烂,可是这些玉门人,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玉门关守卒最初就是在关中出走来的汉军后裔。哪怕西汉朝灭亡了,东汉朝也灭亡了,然后三国动乱,又是五胡乱华,他们却一直扎根在这里。
这片土地是他们的祖辈打下来的,当年他们的祖辈从关中长安出发,举着赤龙旗,大杀四方。在这里有他们父兄的血,有他们祖先的魂,每年大雁来去之时,就是祭奠祖宗的时刻,这座城池与其说是一座城关,不如说这里是他们灵魂的归宿。
可是,这一切将成为过去式了。因为他们被赶出了玉门,面对那一言不发黑压压的秦国军队,还有无边无际的部落仆从军,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就算是他们一个人可以打十人,最终他们还是会被杀死。
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卒撕开自己的破烂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躯体,怒目圆瞪,狰狞的面目如同厉鬼。他冲冉明张牙舞爪的吼道:“我们生是玉门人,死是玉门鬼,老子可以死,就是不能离开玉门关!”
刘牢之不解道:“师尊,你看他们都疯了吗?”
“不,他们没疯!”冉明淡淡的道:“他们这是执着,因为他们没有忘记身上流淌的血,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很快这些哭闹的玉门关守卒不再说话了,他们早已被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现在他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他们哭不出来,可是他们并没有屈服,无声的愤怒,像一股恐惧气息,弥漫着玉门城外。
就在这时,一股久违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就在城墙脚下,一排数十上百口大锅,正冒着香气。大块的羊肉、马肉、还有许多叫不上来的罐头,都一股脑的倒进锅里。
军队的大锅饭,只能管饱肚子,至于味道,可以自行脑补。大米用筛子一筛,也不用水冲洗,直接就下米煮了,还有面粉,也不用酵母,直接弄成一指厚,如同砖头那么大的一块,放在锅里蒸。当然因为北方人喜欢吃面食,还有十几口大锅煮面条,这种面条的跟三合板有得一拼。
大锅里食物飘出的香味,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众玉门守卒的心。他们没有再愤恨的咆哮,也没有反抗,全部都像傻子一样,流着口水愣在那里。不少人用鼻子努力的修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冉明想要俘虏他们的心,就必须俘虏他们的胃。冉明就是善长使用此招。
李业抚着鼠须笑道:“这些人都是好兵啊,只要经他们最好的武器,最好的甲胄,稍加训练,他们就是最勇猛、最忠诚的悍卒。”
冉明笑道:“如果他们没有价值,孤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心思!”
食物是冉明可以轻易拿得出来的东西,就算魏国不够,在占城国他还可以源源不断抢来。唯一的困难就是从潼关至酒泉这段陆路运输。黄河可以通船的地方不多,特别是在三门峡,简直就是鬼门关。水路不安全,陆路路上消耗又非常大。不过,因为占城的稻米运向秦国,这也在魏国境内带动了一项产业,那就是运输业。
冉明站出来大声吼道:“尔等谁人领头人。”
很快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现在哪里还有领头的人,当官的都跑光了,我们这里最大的官就是都伯了。”
“都伯?”冉明微微一愣,当初他灵魂重生的时候,附身在冉明身上,那个时候,冉明就是魏国游骑兵的都伯。冉明道:“孤乃大魏秦国国王,大魏柱国大将军。”
出自王权的敬畏,这些玉门关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