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入朝为官的都能戴,而双梁冠则得是绯袍以上的高官或有爵位者才能戴了。至于三梁冠,却是真正的身份象征,只有宰执、亲王或太子才会有资格佩戴。
得封郡王的孙璧只能戴双梁冠,与太子间的差距还是相当之大的,也就和已经没落的永王差不多。
但即便如此,在他穿戴齐整,气宇轩昂地出来时,还是被不少兄弟用嫉恨的目光盯了片刻。直到太子首先上前恭贺,大家才按规矩,来了一出兄友弟恭般的表现。只是这其中,有一人还是神色阴沉,看着孙璧,恨不能咬他几口。
然后又是冗长的庆典什么的,所有人都在皇宫里盘桓了两个多时辰,直到日头偏西,今日的庆典才算彻底终结,所有人都带着一肚子的心思,离开皇宫。
出得皇宫,李凌便想过去恭贺孙璧终于封王,不料身边却有更多同僚速度比他要快得多,居然在宫门前把孙璧围在中间便是好一通的恭喜道贺,奉承话说了许多。不过这些肯不顾后果急着与新封的英王套近乎的朝臣多半身份都不高,扫眼看去,皆是青绿色的官袍,只有偶尔几点绯色藏于中间。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若非身份低微或是手中没握有实权,哪个朝臣会上赶着巴结孙璧这么个同样没什么权势名声,才刚得封王的皇子啊。他们这么做,不过是为自己多留条路而已。
孙璧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与这些人交谈时也显得很是冷静,既不过分自傲,也没有太过亲近,算是互相间有个了解认识罢了。
只是这边热闹的场景落到某些人眼里,还是让他们感到一阵不是滋味儿,比如说同为郡王,却是从亲王被贬下来的永王孙璘,此时的神情就很不好看,沉着脸的同时,还低低哼了一声。
不巧,他这一声哼正好被走到身旁的太子听到了,当即转身,皮笑肉不笑道:“六弟,你是对老七受封感到不满吗?”
太子和永王算是多年的老对手老冤家了,哪怕如今永王已再无威胁,太子依然很不待见他,抓住机会总要冷嘲热讽一番。现在见他如此模样,自然免不了要搞搞事了。
永王的神情再度一变,也是一脸假笑道:“太子可冤枉臣弟了,我怎会对老七封王不满呢,他可是咱们的兄弟啊。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巴结奉承的作态而已,简直有辱斯文。”
“说的是啊,朝中风气越发浮躁,确实该好好管治一番了。可不能再有人以权谋私,干出残害无辜的事情来。”太子说完这话,果然就瞧见永王面上闪过羞怒之色,满意地哈哈一笑,便要转头而去。
这时,却听永王又说道:“太子,老七是你保举他才得以封王吧?”
“不错,正如你所说,咱们是兄弟,自当帮上一把,才不负父皇平日教导嘛。”
“还真是兄友弟恭啊。不过别怪臣弟没有提醒你啊,有些事情看着是好,可真到了最后,说不定就是最大的错误了。你以为只是让老七封个郡王,可难保什么时候,他就会成你最大的对手了。”
这回,却轮到太子变脸了。但永王却没有再逗留等着他再说什么,微一欠身,便带了古怪的笑容,大步而去。
太子稍作沉吟后,方才恢复过来,有些不以为然地摇了下头。想以这样的话语来乱自己之心,老六也太小瞧自己了,一个小小的郡王而已,还真能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不成?就算孙璧真有才干野心,恐怕时间上也不够他成长了!
正欲离开,又往那边一扫,太子的神色又是一变,因为他发现,此时正好有两个绯袍官员来到孙璧跟前,与他相谈甚欢,这可比之前那几十个青绿官袍的小官们要有分量得多了。再仔细看时,才发现其中一名官员赫然就是让自己几次吃亏的李凌!
这让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阴沉着脸看了那边片刻后,才大步而去。
另一头,李凌和魏梁已经恭贺完了孙璧,几人正做着很随意的交流,边走边说:“殿下,如今你已封王,而以我大越朝中制度,郡王有参政之权,你可有想过参与朝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