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讲的东西,除此之外,你还要广泛阅读,增加自己的知识储备,开阔视野,甚至要学习外语。
也就是说,你除了要做广播员,还要能负担起讲解员、评论员的角色”
张翠娥毕竟才十四五岁,虽然一根筋地想要学习,却也听不懂太多的东西,尤其是她对播音员和修理员这两个岗位都没有太清晰的概念。
向上爬?爬上去之后,播音员是什么样子的?修理员又是什么样子的?她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她只知道生产队的广播员,每天就是开机关机,偶尔念一下通知,可能还会修理广播机和收音机。
哦,对了,广播站建好两个月,这个广播机也没有坏过,不知道电器维修的知识能不能用得上。
现在见陈凡问她要选哪条路,她哪里说得上来?
不过,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选,却也有她自己的小聪明。
既然自己不懂,那就问懂的人啊。
陈老师这么厉害,肯定知道选哪个更好。
于是她转身拎起热水壶,给陈凡的茶杯倒满,然后双手捧着茶杯递到陈凡面前,咧着嘴笑道,“老师,我听你的,你说我选哪个,我就选哪个。”
陈凡接过茶杯,满脸惊讶地看着她,嘿哟,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广播室外面的走廊上,林远祥对着肖烈文轻轻挥手,随即转身离开,肖烈文看了一眼广播室门口,再转过头满脸古怪地看了看老连长的后背,撇撇嘴角,转身跟在他后面,从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等下了小楼、离开后院,肖烈文回头看了一眼,才小声说道,“老哥,你不是说要看看小陈的工作状态吗,怎么来了又不看?”
林远祥背着双手,呵呵笑了两声,“不是已经看完了吗。”
肖烈文撇着嘴,“神神叨叨。”
林远祥也不理他,问道,“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刚才说的,大队长的侄女儿?”
肖烈文,“嗯,小侄女儿,算是这一辈最小的一个。”
顿了一下,他又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怎么让一个女娃儿来学艺,不安排个男的。
我跟你说,孤峰县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是依靠长江水运,自古以来就是开化之地,这里的重男轻女现象不是没有,却不怎么严重,除了留遗产或分家的时候没有女儿的份,其他时候对子女倒也差不太多,就算有念念不忘生男娃的,也不会苛待女儿。
小陈收张翠娥当学生,一方面是因为张翠娥确实是块学习的料子,再一个不久前生产队选拔兽医学生,拿了她的名额,算是对她有些亏欠,等小陈再提出收她,张家人自然不会夺了她的机会。
另一方面,张翠娥终究还是张家人,等她学会了本事,张家不用说,如果队里的其他几家提出要她带徒弟,她也没理由拒绝,所以这事从头到尾,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无论是张家,还是大队,都得记着小陈的人情。”
林远祥突然停下脚步,抿着嘴点点头,“让个女娃儿拜师,学的还是当播音员、电器修理员的大本事,这要在我们那边,绝对不可能。这里一个敢收,一个敢放,倒是比我们那里强得多。”
肖烈文咧着嘴尬笑,老连长吐槽自己老家的风俗习惯,他能说什么呢?
国人的心态从来都是“只许自己骂、只许别人夸”,我的故乡我可以往死里黑,别人黑一句试试?头都给他打爆!
既然不能说,他就干脆转移话题,“你让我带你看小陈的工作状态,现在看也看了,你怎么说?”
林远祥背着手昂起头想了想,说道,“我刚到这里,就和这个小陈碰了面,也算是缘分。”
他转头看着肖烈文,小声笑道,“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帮我提行李,我故意没推辞,可是他提都没提请我骑马,有意思吧。”
肖烈文老脸一沉,“你该不会因为他没请你骑马,就不教他了吧?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