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到国之行,定当如同前年初次进京一样,事事遂心,迅捷的料理清楚,自己还可以趁机国的都转上一圈,偿了自己上一次来走马观花,未能探究访隐的遗憾。故此在从香港来的路上,伯明翰很有‘班生此行,无异登仙’之感。
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到了国的都,任凭他如何的舌灿莲花,国方面始终不为所动,旁的事情,如征剿海盗、英国商人请见国地方官事、英国商人自有往来于国沿海、内地省份等条件,国人答应得无比痛快,只有在鸦片交易合法化、进出口货物不得征收内地通过税两项本国人最最关注的问题上,方丝毫不肯通融,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经常是双方在谈判桌的两侧吵得沸反盈天,口沫喷溅,却任何一点的实质进展也不能获得。
这还不算,他得到两个很坏很坏的消息,第一个是,第一批从英国本土运输而来的机车设备已经运抵了上海港码头,国政府派驻在两江地方上的总宪大人正在让治下两藩司安排民力将机车、铁轨、枕木等物分批搬运下船,同时上奏朝廷,只等皇上诏准,就可以正式在上海至江宁之间开始铺陈铁路了。
伯明翰完全知晓,一旦铁路开始建设,则从英国到国来的技师、工人、商人都绝对不会愿意英之间再有战端挑起,到时候,即使是为了这些人的利益,议院内部的代表,恐怕也不会允许两国开战的——国人真正是狡猾,伯明翰心如是想着,这时候进行的谈判,国人的态度如此强硬,怕也是看准了本国人不会自蹈虎尾而行的一计。
第二个消息更加糟糕,英双方就鸦片禁运的谈判没有结束,国自然不能在五口商地贸然禁止鸦片上岸,不过本国人却是大可以管得住的,军机处明天下,再有商人敢于和英人做鸦片贸易的话,由当地所属官员派人缉拿,丝毫不肯有半点通融。
这样一来,百姓畏惧重刑峻法,对那些售卖鸦片的栈行纷纷望影而避——即使有一些胆大的,也只有在暗夜无人之时,做交易量极小的交涉,和往日那种车马盈门的景象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这样的景况也让在‘一鸦’之后尝惯了甜头的鸦片商人叫苦不迭,有那xing情褊急的,甚至想效仿当年例子,回国策动,请求政府派兵,给国人一个厉害瞧瞧
伯明翰人在北京,却也知道,不论是外相克兰顿爵士还是相大人,都有不胜其扰之苦,偏自己在国难有尺寸之功,这种两难的境地,他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伯明翰的日子过得不舒心,奕每天的辰光也不是那么好打,除了和伯明翰的谈判之外,英商运输的火车物什已经运抵上海码头,这是天朝所营建的第一条铁路,举国观瞻,皇帝也不能等闲视之,命钦天监挑选吉时,就要正式动工建设——皇帝本来有心借这样的一次机会到江南去,亲自主持其事,不过虑及帝王巡幸自古就是靡费过大的第一恶政;加以朝臣苦劝,认为天气炎热,铁路施工从无前例可寻,再加上此番施工,有大批民夫、百姓及英夷夹杂其,若是其有不法之徒心存恶念,皇帝一身担四海至重,出了任何的纰漏,都是承担不起的。
因为这样的原因,皇帝也只好打消的主意。不过铁路是皇帝一力推行,若说这个‘始作俑者’都不能亲身观临,也实在不美,最后只是说,等到铁路建成之后,再奉请皇帝到两江,亲自体验一番铁路之迅捷方便。
而铁路开工建设,皇帝虽不能到,奕身为总署衙门的领班王大臣,却是一定要亲自到现场去一次的,不但他要去,英国驻华公使翰也要去。除了两国代表,在华列夷各位公使都是在这一次南下的邀请之列。
恭亲王以亲王之尊,年纪轻轻担着军机辅的重任,又兼管着总署衙门,他虽然年富力强,胸满是一团为祖宗基业奋力打拼的火炭团般的热忱,但从英人二度入京一来,这两个月的工夫,几乎没有一天没有麻烦,没有交涉,使得奕心力交瘁,日夜不安。
皇帝看他日渐消瘦,心也很是心疼,不过很多事也确实离不开他——倒并不是为他的身份贵重,而是取他这份年少英武,敢打敢拼,最重要的是,敢言的英气在其,比之庆、祥、翁心存那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