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如此长久的时日拖延下来,怎么等得起?
消息传回国内,巴麦尊也大感为难,若说这样没有取得半点效果,就婉然退去,国人如何想暂时不必去管,下院的那五百余名议员的斥责之声,反对党的纠劾实在难以抵挡数百万计的英镑军费花出去,不但不能取得效果,反而还要继续追加军费,以待来年?换了自己是对方的位置上,也会以此大兴问罪之师吧?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能让战事这样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和内阁商议之后决定,命令联军即刻北上,寻找合适地点登陆作战。
命令传回,额尔金、格兰特几个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召开战前会议,把远征军舰队双方总指挥分别请到,共同商讨登陆作战的计划。第一个要确定下来的,就是舰队在何处登陆的具体问题。
首选自然是天津,不过西马.英格丽和里戈中将都不同意:“天津所有的大沽口炮台,工事极其坚固,而且作为距离中国首都最近的海防前线,那里的火炮配置和人员训练,在中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若要直接进攻,难度太大,伤亡的数字,恐怕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那么,中将阁下认为呢?”
“照我看来,在这里……”两个人在展开的地图上用手一指,是在山东半岛的中部一个靠近海湾深处的所在,额尔金认真的看看,上面用英文标出的地名让他很觉得拗口:“dengzhou?”
“是登州。阁下。”西马中将说道,“这里我也曾到过,是常年不冻港,而且与中国的首都路途不远,更主要的是,这里的防卫相对较弱,城镇内水路纵横,便于我军展开。更主要的是,中国人南北通透的运河距离牛庄不远,只要贯通水路,则我朝的士兵的补给问题,也可以由跟随士兵北上的舰船来解决。这都是有很方便作的地方的。”
额尔金、格兰特、葛罗、孟托班半晌没有说话,拿着放大镜在地图上认真的摩挲了很久,把从登州到中国北京的路径大约的看清楚,苦笑着点点头,“这些东方的地名啊,我从来都是搞不清楚”
“那么,阁下是同意这样的通行路径了?”
“我初步同意,待将作战计划通报回国内,再等候指示吧。”
“哦,爵士阁下,那,广州城这边?”
“等候作战计划获得内阁的批准,我们就离城而去。”
前后等候了有半个月的时间,来自国内的电报发了回来,同意额尔金等远征军参谋部提出的,在山东半岛登陆作战计划。不过,巴麦尊又附加了一条,运送士兵上岸之后,兵舰转向,在天津外海停泊,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于是,在广州城内外军民的怪异眼神中,英国人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生火起锚,掉头出内河而去。广州城凭空躲过了一场浩劫,百姓欢天喜地,燃放爆竹,自不在话下。陆建瀛却顾不得高兴,火速发电报到京中,将英国人出海远去的消息,向皇帝做了通报。
这十数日以来,除了皇帝老神在在,每天安度时光以外,奕等人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皇帝虽然说得凿凿成理,但蛮夷野xing未驯,又接到了清廷发去的载有那样两项条件的电文,会不会恼羞成怒,掉转炮口,猛烈轰击城中百姓啊?如果是的话,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还好的是,英国人始终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就在军机处度日如年的时候,得到陆建瀛的奏报:英国人掉船出海,向北而来了
皇帝得到奏报,哈哈一笑,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六百里加急,给椿寿、劳崇光传旨,按照朕当初和他们说过的行事。英国人不上岸,朕拿他们没有办法,一旦上了岸,就得跟着朕的指挥bāng转了”
奕不知道‘指挥bāng’是个什么玩意,但看皇上兴奋之极,也陪着笑了几声:“皇上,英国人一定会在山东上岸步行登陆吗?”
“可以给他们选择的地方本来就不多。”皇帝笑着说:“大沽口不用提,英国人死伤不起,其他的地方,更是距离遥远,长途跋涉,路上水脉不通,给养供给不上,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