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弯腰笑道:“回皇上的话,是太子和太子妃娘娘带着两位皇孙殿下进宫来看静贵妃,原本要来见皇上的,听说皇上正在批阅奏章,所以就先往泰坤宫去了。这会儿想来是有人带着两位殿下在附近玩耍。”
静贵妃独宠六宫,所居泰坤宫距离皇帝的养心殿不远,所以在这里听见孩子的声音也是很正常的。当下皇帝不由得来了兴趣,起身道:“我这会儿批奏章也累了,走,咱们过去看看她们娘儿几个说什么体己话,吃什么体己东西呢。”
见皇帝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太监便连忙凑趣笑道:“这敢情好,听说太子殿下还得了了一个好东西,要献给皇上呢。”
“哦?他该不会想用这样好东西当年礼吧?哼!倒是会算账。”皇帝笑骂了一句,却听身旁太监道:“怎么会呢?年礼是年礼,太子殿下不会连这点分寸都没有。”
“就知道帮他说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得了他多少银子呢。”皇帝摇摇头,让那太监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连道不敢,却被皇帝轻轻踢了一脚道:“行了,朕还不知道你?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罢了,起来吧,朕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
“陛下啊,这样玩笑可不能乱开,会要了奴才的命啊。”太监抹抹汗水,然后又谄媚笑道:“不过只要皇上高兴,奴才这条老命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奴才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里明镜儿似得。”
“你倒是会说话。”皇帝笑着摇摇头,眼看都走到门口了,就听见外面人禀报说裕亲王求见。
“都快过年了,他来做什么?”
皇帝不自禁就皱了眉头。在众多皇子中,裕亲王和太子成王爷的圣眷最好,但这其中,成王爷最得皇帝欢心,只因为他虽有才干,却不是储君的材料,皇帝喜欢其没有野心的同时,不免又添了几分怜悯愧疚。
而太子就又差了一层,虽然是儿子,到底也是储君,不过怎么说也是父子亲情血浓于水,所以皇帝心中虽时不时泛起点酸水儿,但总体对自己定下的这个太子还是非常满意的,心爱的女人生的心爱的儿子,又具有治国之才,可继承自己的大位,能不喜欢吗?
裕亲王却又要差一层,这却是因为她母亲的连累,不过事情过去了很久,加上母子两个也会逢迎,所以那点裂隙已经补得差不多了。因此皇帝听说他过来了,略微沉吟后便又回到座位上坐下,命人宣他进来。
不一会儿,裕亲王就满面笑容走进屋子,先是献上了一副王右军的书法,据说是好不容易淘换到的,这自然让皇帝陛下十分高兴,于是爷俩借着书法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又说起京城那些古玩铺子,接着慢慢说到京城繁华,到最后,裕亲王才似是不经意的笑道:“听说前两天太子殿下把镇北侯夫人叫去训斥了一通,大概是有点效果,那南货铺子好似收敛了些。”
“是吗?”皇帝点头微笑道:“这事儿太子还没和朕说,不过那顾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只要稍微点拨一下,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父皇这话倒是不错,不是聪明的女人,也做不起这么大的事业。”裕亲王呵呵笑道:“只是儿臣真是不明白,这女人嘛,就该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她怎么却反其道而行?江北怎么说也是镇北候爷,竟也由得她胡闹。他们两个的钱难道还不够花么?不说别的,就是两次拍卖会,江北从北疆抢的那些东西就卖了一百好几十万两银子,纸醉金迷几辈子都够了,何苦还受这个累?”
“那个顾氏不是寻常女子,只要她不仗着侯府权势与民争利,随她怎么做。从前她不也是名声在外的?京城人尽皆知啊,萧家却也没嫌弃她。”皇帝淡淡说完,将手中书法递给身旁小太监,看了眼裕亲王道:“你怎的忽然关心起这件事了?”
裕亲王连忙嘻嘻笑道:“父皇真是明察秋毫,儿子这点小心思都瞒不过您。好吧,其实儿子就是因为两个小舅子都吃过这顾氏的亏,所以始终对她有点犯嘀咕。你说明明是个悍妇,怎么子帆当初还看上她了?以至于差点和镇北侯府闹出不愉快。”
澄明侯府的小侯爷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