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人都到了密一个又一个里,一个半地下室形状的大坑,上面铺盖些树枝和草,用荆棘编制成基本的棚架,下面还铺些草,这就是一个密营了。
里面黑的可以,但是,大家全部钻进去适应了一会儿以后,就好多了,几根不细的树枝顶得很牢靠,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看得清楚,就是地下铺的草很扎人。
“有锅吗?”徐强问。
“嗯?”
“把马宰了一匹吃肉。”
“哪里有啊。你以为是在你家里?”福来善意地讥讽道:“徐大哥,能够有个土窝子避避外面的风寒,就相当不错了。”
“环境确实艰苦,比我想象得艰苦得多!”徐强感慨地说:“你们辛苦了,实在是辛苦了。”
几个人看看他,都有些莫名其妙,觉得他说得话,好象对抗联战士没有丝毫的认识,而徐强,确实在感慨,多好的战士,多好的中国人,这么顽强地战斗着,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没有,想到现代社会那些整天吃饱喝足什么屁事儿也不干的纨绔子弟们,他连连叹息。
伤员抢救进来,可是,只有陶叔还有救。其余几个已经流血过多死了,试探了几下闭息,高排长放声大哭。雪莲,福来,苗风等也很伤心,特别是雪莲儿。
这女孩子长得不错,就是太瘦了些,脸色有些枯黄,一定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根据外形看,如果她能够保养好,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你看什么看?”雪莲忽然敏感到徐强关注着自己,立刻生气地斥责道。
见其他几个人都有些不善的目光,徐强苦笑:“如果我的妹妹还活着的话,估计和你一样大了,可惜,九年前,她被鬼子害死了。”
要徐强随便地编造谎言,绝对不会为难他的智商,再说,再在日本鬼子的窝里呆了那么久,什么违心的话没有说?只要无伤大雅,谎言也是可以原谅的。
果然,几个人的目光顿时改变了,特别是雪莲:“对不起,徐大哥!”
“没关系!”徐强因为对这个牺牲的抗联战士很陌生,就没有太多的悲伤:“不要哭了,消息把鬼子引过来。”
“对对对对!”高排长也醒悟了。
又饥又饿的战士们,现在还有六个人,高排长,福来,苗风,陶叔,雪莲,还有一个叫大头的小伙子,完全是老弱病残。为了填饱肚子,高排长下令将一匹马杀了,用密林里的破碗接了马血,一人小半碗,徐强实在喝不进,也捏着鼻子喝了,一面喝一面咳嗽。
“真好喝!”几个战士都喘息着tian嘴唇。
高排长用鬼子的军刺将战马的皮剖开,就着那些粉肉切割了几块,每人一疙瘩,谁吃谁去割。
饮毛茹血的抗联生活?
没有任何调味品,甚至,连盐都没有。
徐强询问着他们的情况,这才知道,他们号称松北支队,其实,只有一个连队的兵力,九十三人,七十四条枪,三百四十发子弹,手枪三把,手榴弹无,冲锋枪无,机枪无,掷弹筒无……,没有任何医药卫生设备,连包扎伤口的布都是撕扯衣服。他们刚从苏联境内返回,就遭到了日本鬼子和伪军的围攻,死伤惨重,第十七排遭到了敌人的偷袭,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徐强出手拯救的话,他们的战友,安营在不远处的十八排情况好些,估计还有数人逃脱了敌人的魔掌,但是,前景谁都不看好。
“鬼子很猖獗啊。”高排长愤愤不平地说。
福来恼火地说:“鬼子倒没有几个,就是武器好,最叫人痛恨的就是那些满洲国的狗子,比日本人还凶!”
吃了生马肉,大家畅所欲言,就是刚刚牺牲的几个战士,都用草掩埋了。也顾不得了,战斗中,牺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大家迅速从悲痛中恢复过来。
徐强见大家走路都不很稳定,一问,才知道,由于长期断盐,生活营养太差,大家的体力都非常虚弱。别说战斗,能够这么久地行军,已经不错了。
抗联的情况,让徐强十分失望,调价这么艰苦,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