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越想越自责,最后忍不住披衣过去找她。
他怕她一个人偷偷掉眼泪。
其实哪能啊?
她早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像头小猪一样了。
没心没肺的!
他当时真是咬牙切齿,又爱又恨!
他辗转难眠,她却一夜好梦。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小没良心的?
再多的怨愤和不甘,也在他躺在床上,把酣睡的她搂紧怀里时消弭不见了,有的只是满腔的柔情。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吧,小乖。
她嘟嘟嘴,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再后来,她离开了,他以为这个院子再也不会有人住了,如同他的心,将永久荒芜。
上天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拿走了他很多,最终,还是把她还给了他。
三年久旷,终于等回了她。
姜孚琛看着眼前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女子,真想走上前,肆意妄为地把她搂进怀里,狠狠吻住,向她倾诉他的深情和思念。
可他终究忍住了。
操之过急会吓到她,慢慢来吧。
总有一天,他会扫清他们之间所有的危险障碍,给她一个岁月静好,一世长安的人生。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他必须要走了,不然,再待下去,在这间屋子,面对着她,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长安还没来得及说话……
听到“睡”字,雪球箭一般地冲上床榻。
一条横躺着的巨大白狼,几乎把整张床都占满了。
长安:“……”
姜孚琛:“……”
雪球抖抖耳朵,欢快地摇着尾巴。
来啊!
一起睡啊!
姜孚琛显然没考虑到雪球,他头疼了会儿,道:“明天我命人在院子里搭个狗棚,让它以后住那里吧?”
狗棚?
雪球大爷能愿意住狗棚?
“没用的,它连地铺都不肯打,一定要睡床,一让它睡地上,就鬼哭狼嚎。”长安也相当无奈。
而且,它还不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有一回,长安把它安排在了隔壁屋子,帮它把床铺得柔软厚实,床头还放了柳眉儿送给它的小羊布娃娃,布置得非常温馨。
结果,她前脚刚走,雪球后脚就跟着她出来了。
后来,她想了个办法。
她先陪雪球一起睡,等它睡着了,她再偷偷溜出来,这样它就不知道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狼的灵敏性。
夜里,只要她一动,雪球就跟着醒了,她前脚出门,雪球后脚就跟着她出来,生怕它被坏人叼走似的。
“要不再在屋里放一张床吧?”姜孚琛环视一圈道。
放的下吗?
长安看了屋子一圈。
如果把屋子中间的博古架移走,内外室合并,再把外室的桌椅靠墙移一移,也许勉强能摆下,只是这样这屋子就会显得很拥挤。
很快,床就被抬了进来。
呃……
是一张婴儿床……
雪球睡得下吗?
“这张床是嘉禾小时候睡的,我看了一下雪球的体量,应该可以睡下,再长大点可能就不行了。”姜孚琛道,“不过那也没关系,到时候让内务府再打一张新床就是。”
这么小的床,也不知道雪球肯不肯睡。
这倒霉孩子挑剔着呢!
长安把雪球抱进婴儿床里。
雪球一脸嫌弃。
这床怎么这么小?
本大爷腿都抻不开了!
不开心。
站起就要跳下来。
姜孚琛却伸手按住床头,摆动手臂,婴儿床轻轻摇晃起来。
原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