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白昏迷时,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不对啊,如今正值盛夏,怎么会觉得凉?他猛然惊醒,睁眼却发现自己被剥光了丢在床上,全身上下只余一条亵裤。
而床边有个七八岁的小胖墩,正套着他的官服,衣摆长长的拖在地上,跟个唱大戏的差不多,他却自以为潇洒非凡,正在搔首弄姿迎风耍帅。
哼,不想活了!
眼中寒光闪过,封慕白瞬间出招,一掌狠狠拍在小胖墩心口。
肥猫:“……”
这人干嘛拍他?
封慕白却心头大震。
怎么回事?一般人捱他这一掌,就算不立刻毙命,也会身受重伤吐血昏迷,这小胖墩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不可能!
他不信邪地再拍一掌。
小胖墩依旧没反应。
一掌一掌,又一掌!
小胖墩终于不敌他蛮力,被他推到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封慕白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奇怪,他怎么会使不出内力?半晌,他才忽然想起,自己被人暗算,中了化功散之毒,暂时内力全失。
肥猫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牛头山。
很快,山寨众匪先后赶来,齐齐涌进这间小房子,呵呵,敢欺负他们山寨的人,不想活了!
因为寨子里的吉祥物肥猫被欺负,牛头山众匪建寨二十年来,第一次升起了堂会。
长安寨主与秃鹰寨主高堂上座,其余众匪手持钉耙镰刀锄头等武器分立两旁,气氛凝重,俨然官府升堂。
秃鹰寨主道:“呔,把肉票给本寨主押上来!”
全身上下只穿着条亵裤的封慕白被五花大绑,像头猪似的挂在扁担上,由两个山匪抬了进来。
惊堂木一拍。
秃鹰威严地问:“说,你潜伏进牛头山有何目的?又为何要欺负肥猫,你是不是官府派来的奸细?快说!”
封慕白冷冷一哼,骄矜地扭过头。
一群乌合之众,也配审问他?
秃鹰:“……”
竟然被无视了,宽面条泪,这叫他身为寨主的面子往哪儿搁?太过分了!
他用力一拍惊堂木,恼羞成怒道:“不招?哼,来人,上十大酷刑!”
众匪愣。
半天,肥猫才弱弱地问:“秃鹰叔叔,十大酷刑是啥?”
秃鹰无语望天。
他会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吗?
长安扶额叹气,这都在搞些什么呀,反正她是醉了。
这时,忽然有人提出:“秃鹰寨主,这人不是自己潜伏进山寨的,他好像是长安寨主和肥猫带回山寨的吧?”
秃鹰:“……”
算了,他什么也不说了,暴露了智商欠费的事实,反正他是威严扫地了。
“长安寨主,你捉他回来干嘛?”野兔忽然跳出来,贼眉鼠眼地嘿嘿笑,“难道是看这小白脸长得标致,抢回山做压寨相公?”
众匪立刻猥琐地笑起来。
长安:“……”
她瞟了封慕白一眼,野兔不说她还没发现,这小子长得可真够俊俏的,眉似刀裁,目若寒星,昏黄的灯火从侧面照来,扫过他清瘦的侧脸,更衬得人鼻梁高耸,轮廓深邃,薄薄的嘴唇轻轻一抿,便有迫人眉睫的英气。
还真别说,长得很符合她的胃口。
从前她看那些戏文里,总有山贼强抢民女上山做压寨夫人的事,如今她已经做了寨主,倒是也可以抢个压寨相公。
长安开始认真思考压寨相公的可行性。
反正顾淮和夕瑶两情相悦,她也不指望了,前两天她还正为这事发愁,没想到上天又送了她一桩姻缘最重要的是,还没花银子,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这么一想,她再看封慕白,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看着他冷酷桀骜的眉眼,长安忽的又生出几分忧虑,她这压寨相公的脾气,看上去似乎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