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地地回到江村,族人们飞快地散去。一个时辰后,沿河村将开闸放水。村民们都要抢在之前把自家田地里的垄沟水渠修葺好,以让珍贵的下秦河水顺畅地流入自家干渴的土地。
江逐流也是满心欢喜。虽然家里的几亩旱地无法浇水,但是他却可以得到族人们交的粮食。一百多户人家,怕有一千多斤粮食吧?有了这么多粮食,江母和冬儿就再也不会挨饿了。听天成叔说,村里象江老四这样家里只有旱地的还有两三户人家,等领回粮食后,拿出一半分给这几户人家,让他们也能熬到来年夏收。
不知不觉中,江逐流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心情欢快起来之后,江逐流忽然发现古代的美好起来。天空湛蓝得让人赏心悦目,不象二十一世纪的天空,灰蒙蒙的跟一块抹布似的。空气清新纯净,甚至能嗅出青草的味道。就连夏日火辣刺眼的阳光江逐流也觉得温和起来。
隔着老远,就看见冬儿在摆弄什么。快步走进院子一看,原来冬儿手里举着一个大斧头正在艰难地劈着一块树根。
看着小巧玲珑地冬儿滑稽地舞动着那么大一把斧头,江逐流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他上去一把将斧头夺了过来。
“冬儿,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劈柴呢?”
冬儿象做错什么事情一样望着江逐流。
“官人,你大热天到下秦河堤坝观看斗文大赛,我看你辛苦,就,就想提前把饭做好,让你一回来就能吃上热饭。只是,只是冬儿无用,连一个树疙瘩都劈不动。”
江逐流看着冬儿粗糙的小手,那无数道小裂口又渗出鲜血来。一定是刚刚劈柴的时候被斧头把给震的,江逐流一阵心疼,却又不忍心责怪冬儿。
“冬儿,以后劈柴这样的粗活都让我来做吧。”
江逐流抡起大斧,劈向树根。
“官人,你是读书人,身子这么金贵,怎么能干这样的粗活呢?”
冬儿双手拉住江逐流的胳膊。
“你累坏了身体,又怎么有精力去研读诗书呢?”
“狗屁!”
江逐流骂了一句粗话。
“一个大男人家身子哪有那么金贵?读书人?读书人更应该疼老婆。一个不懂得心疼老婆的人配做读书人吗?”
江逐流晃开冬儿的双手,抡起斧头大力的劈了下去,坚硬的树根立刻一分为二。
冬儿在一旁抽泣起来。她不懂这是为什么,明明心中开心的要命,可是眼泪偏偏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是怎么了?她不是一直盼望官人这样对她吗?那为什么官人知道心疼她了,她却哭了起来呢?
“冬儿,怎么了?哭什么?”
江逐流连忙扔掉斧头,笨拙地用手为冬儿抹去眼泪。
“对不起,我刚才太粗鲁了,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对你这样了。”
冬儿边哭边笑。
“官人,冬儿不是委屈,冬儿是高兴!官人这样对我,冬儿真的很高兴呢!”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江逐流大手摸着后脑勺嘿嘿笑着。他这时也看出,冬儿确实是高兴,虽然她还在掉泪。
笃!
江逐流手中的斧头又劈向树根。
“冬儿,咱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
“啊?为什么?哪来的粮食?”
“冬儿,族人不是上交了一千多斤粮食吗?都归咱家了!”
“官人,为什么啊?族长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把族里的粮食给咱家?”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江逐流放下斧头,擦了一把汗。
“这次斗文大赛,全凭了我,江村才赢了沿河村两场,让沿河村把下秦河水闸打开八个时辰。所以,族人们上交的粮食都成咱家的啦!”
“噢!太好了!”
冬儿欢快地跳了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人想起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