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南郡王府。
向来安静祥和的王府此刻却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百余名身着紫金盔甲的剽悍武者将王府大殿团团围住。
“南郡王周峰接旨!”随着一把尖细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有个身着便装,面白无须的老者手捧圣旨越众而出。
“臣周峰,接旨。”
昏暗的大殿中慢慢的走出一个昂藏的身影。这人看似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猿臂蜂腰,五官英挺,身上穿着皂白的长衫,脸色却如那长衫一样的雪白,显得病恹恹的。在他的腰间还系着一个黄布包裹,里面方方正正,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艰难的迈过门槛,白衣少年有气无力的拱手道:“本王重伤未愈,不便跪迎圣旨,还请冯通总管海涵。”
冯通阴笑了声,展开圣旨沉声念道:“上谕!南郡王周峰,骄奢*、拥兵自重,素有不臣之心,虽多有劝告却一意孤行,故赐毒酒一壶,自行了断,钦此!”
大殿前的少年浑身巨震,旋即又镇定下来,冷笑道:“骄奢*,不臣之心?满嘴的胡说八道,冯通,你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冯通狞笑,随手将手中圣旨抛向主角,狞笑道:“仔细看看吧,看看杂家是不是假传圣旨!”
周峰只扫了一眼,旋即目瞪口呆。
圣旨上字字杀机,但唯独有两个大字令他如遭雷噬。在那朱红大印下,赫然是“正德”二字,却已不是父皇的年号。
“三殿下,先皇已于前日驾崩,大皇子继承皇位,如今年号正德……”
冯通得意洋洋的说着,那声音听在周峰耳中却如水下鼓声,沉闷而悠远,到最后已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父皇驾崩……父皇驾崩!?
三年了,他称病隐退,远离皇城,为的就是父皇和这青城国的江山社稷!他早年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却发现大皇兄周镇对自己的猜忌越来越重,显然是害怕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将江山托付给自己。
然而周峰本来就对皇位无欲无求,虽然也曾尝试着对大皇兄解释,但周镇虎狼心性,虽然表面上和乐融融,但背地里竟阴谋篡位,提前登基。自从知晓了这一切之后,周峰便收买了宫中御医,称自己身染恶疾,远遁南疆。本以为这样一来大皇兄就不会继续猜忌自己,江山从而得以稳固,父皇也能颐养天年。
谁知,仅仅三年之后,刚刚年过半百,春秋正盛的父皇竟然驾崩!?天知道,几日前周峰还曾接到过父皇的私信,说他一切安好,早起还能喝下两碗米粥!
如此健康的父皇怎么说没就没了?况且冯通明明说父皇是两天前驾崩,但从皇城赶到南郡王府起码要半月以上,而冯通和这百余紫金卫显然是在父皇驾崩之前就已动身南下,其中奥妙不言而喻!
周镇!好你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寒风刺骨,乱发狂卷,那双眸子微红,满是疯狂。
三年了,自己装伤退隐,谁想竟换来父皇之死!周峰心中的怒潮如同山呼海啸。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周峰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寒无比,仿佛神兵出鞘盯住冯通等人。
今天就大开杀戒,拿这些豺狼虎豹的鲜血祭奠父皇的在天之灵!
唰!圣旨被他撕成了粉碎,在二月的寒风中好似雪花般飘散。
冯通和那些紫甲武者顿时心生寒意,冯通更是下意识的退后半步,旋即感到有些恼羞成怒,对身旁一个紫甲壮汉历吼道:“南疆王周峰这是要抗旨啊,紫金卫统领,杀了这个乱臣贼子!”
“遵命!”紫金卫统领躬身应是,猛的拔出寒光四射的长剑,小心翼翼的向周峰逼近。他不敢大意,因为面前的南郡王在三年前还有个响彻天下的绰号。
疯王!
万军交锋,周峰以万金之躯身先士卒,乱军中取上将首级不止一次。在这青城国上下,问战功彪炳者,唯周峰首屈一指!虽然他现在身染恶疾,但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