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红烛高照。
新房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晏东凰端坐在铺着大红锦缎的喜床上,一身凤冠霞帔衬得她容颜绝艳,明媚而高贵。
刚喝完合卺酒,唇色显得晶莹润泽。
盛景安把两个酒盏放回桌上,转身看着晏东凰。
片刻前挑盖头的柔情蜜意已不复见。
他刚毅俊美的脸上毫无喜悦之色,反而带着几分冷然和复杂。
晏东凰若有所觉,问道:“怎么了?”
大概是合卺酒已喝完,盛景安没了顾忌,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晏东凰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盛景安目光有些闪躲:“今日和你一起进门的还有一个女子,我给了她平妻的位分,并且她眼下正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晏东凰面色一冷:“平妻?”
“是。”盛景安转头看向新房外,“筠儿。”
房门外,一个纤弱女子垂眸走了进来,面色娇美,肤色白皙,身姿纤瘦柔弱,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格外楚楚动人。
晏东凰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一点点降至冰点:“本公主拜堂的时候,未曾见到她。”
“她一直住在盛家内院。”盛景安解释,“筠儿性子单纯柔弱,谦恭柔顺,不会影响到你正妻的身份。”
“今日是本公主的大喜之日,你想妻妾同娶?”晏东凰声音冷漠,“你以为本宫会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盛景安声音淡淡,“隐瞒平妻一事是我不对,但筠儿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你的正妻地位,何况长公主在战场多年,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已不洁?”
“我未曾嫌弃过长公主,也请长公主别跟沈筠计较,以后只跟她和平相处,妻妾和睦,我必不会亏待你。”
“放肆!”晏东凰身边的侍女长兰怒斥,“公主是君,驸马是臣,驸马爷这是尊卑不分,竟敢让公主受如此奇耻大辱?盛驸马可知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盛景安冷眼看着晏东凰:“公主是奉旨‘嫁’到盛家,以后就是盛家的媳妇,而不是我入赘做驸马,希望公主能分清这一点,以后也能教好身边的侍女,责令她们谨言慎行,别处处替公主招惹是非。”
“盛景安,你好大的胆子。”晏东凰沉下脸,嗓音冰冷,“本宫堂堂青鸾长公主,没让你入赘长公主府,已是皇恩浩荡,你敢如此羞辱本宫?”
盛景安抿唇,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方才我们喝下的合卺酒,你那一杯是有毒的。”
晏东凰瞳眸一缩,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七日断肠散。”盛景安心虚之下,不自觉地避开晏东凰的目光,“你喝下的酒里加了七日断肠散,每七天就要服一次解药。这是皇上的意思,我只能遵命照办。”
此言一出,新房里温度急速下降,仿佛一瞬间进入寒冬腊月,直叫人冷得忍不住打起寒颤。
长兰脸色一白,猝然看向晏东凰。
晏东凰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皇上的意思?”
“是。”盛景安力持镇定地解释,“你这些年南征北战,军功太显赫,整个雍朝一半的兵权都在你的手里。皇上忌惮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
晏东凰眉眼缓缓罩上一层寒霜,沉默良久,久到空气都凝滞了似的。
她忽然了悟地笑了笑:“所以我们的大婚是个阴谋?”
“长公主姐姐别这么说。”沈筠蹙眉,像是有些无奈,“夫君也是奉旨行事。只要姐姐安分守己,待在内宅不再出去,妹妹一定好好侍奉姐姐,七日断肠散的解药也会按时送到姐姐手里,断不会让姐姐丢掉性命。”
晏东凰不发一语地看着她,须臾,眸光冷冷:“你有七日断肠散的解药?”
沈筠微讶,随即浅笑:“姐姐好聪明,妾身略通医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