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宠信一时
国方面的态度如此强硬是英国人没有想到的,虽然在第一天的谈判双方就为鸦片进口一事当场翻脸,伯明翰等人也拂袖而去,但是在伯明翰、翰等人想来,国人色厉内荏是久为彼邦所知的,这一次如此强硬,也不过是惯用伎俩,只要在未来的谈判语出威胁,自然就可以收到效果。
谁知道国人如同吃了秤砣一般的铁下心来,论及旁的,还犹有可说,只要说到鸦片进口,恭亲王立刻面目转冷,语出惊人:“专使先生,我方的条件很简单,其他的都可以经由两国相交正常途径加以商讨,只有鸦片,完全不在这一次会商所能够参详的议题之内。专使先生还是免开尊口吧。”就这样当场将伯明翰的未出之言全数封了回去。
伯明翰又惊又怒,两国交往,虽是各为其主,却也是君子之争,口出恶言不但不允许,更加是从来以绅士自居的英国人本心所不愿的,只是国人如此油盐不进,几时是个了局?
第一天的会面,他曾经以‘两国日后大有纷争’为要挟之语,当年这等语句一出,国大宪无不颜色变更,每每收奇兵之效,但这一次国人的态度很强硬,连续多次由对方的总理大臣言说,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后退半步。可称是强硬到了极点。
伯明翰身为外相的特使,当然没有权利决定两国之间是否开仗,甚至是当年的第一次远涉重洋而来,也不过是在议会之获得微弱多数票的通过。
英两国国体完全不同,在国,一切用兵调度,皆由皇帝一言而决,而在自己的祖国,却要有着重重窒碍,伯明翰想,就是真的再度派兵前来,也不会是一年两年之能够达成愿望的,更不用说国方面态度鲜明,近年来又与英国、法国、美国有着多方的联系,千丝万缕纠结不清之下,一旦动用武力,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再有一个更加主要的原因是,数年来,英国商人在国大其财,当年国大批购进英国生产的火炮,又与英国达成铁路铺设、机车购买、装备、钢铁厂营建等大单合作协议,再不复道光叶,只有鸦片商人独占其利的景况——所以有大批为鸦片商人在议院的代言人,如翰、任港督璞鼎查等——大声疾呼,造成了远师攻坚的事实。
而现在,即使鸦片商人不满,有议员在议会代言,那些其他商人的代表,为各自利益着想,又如何肯允准政府派兵前来,破坏这样一片广大的市场——便是自己,难道不也是其之一吗?
伯明翰端起已经有点放凉的咖啡,浅浅啜了一口,心暗自想着:鸦片为英国国府所能够带来的利益仍然是英国与国各项商贸往来之所占比例最大的一项,不论怎么说也是不肯轻易放过的。在明天的会商之,还是要认真与方磋商,只求能够将方的态度扭转过来。若是能够达到目的的话,就是其他方面多多放宽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损失了。
哎可惜的是,和国方面达成的电报系统建造事宜仍然还在未定之数,往来本土的信息要远途赶赴香港,通过设置在那里的台站转英国,这往来之间,靡费良久,要是在北京就能够送电报的话,该有多么方便?一念至此,伯明翰无奈的苦笑起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思路还局限在如此得失之间,要是真有一天,两国开动战争机器的话,还提什么电报吗?
左右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伯明翰懒得多费脑子,用过晚餐,倒头大睡。
到了第二天,和翰、哈士明、麦华陀等人准备再赴总署衙门与奕等会商,不想总署衙门派来英国股的总署章京唐治,和一个同馆的实习生员叫锦宁的——担任临时的翻译——到公使馆送来公,称,今天上午的会商因故暂时休止,下午是否重启,等待方的通知。
哈士明和来送公的唐治很熟悉,把他送到大门口,问了几句:“唐先生,可知道为了何事暂停会商吗?”
唐治嘿嘿一笑,“不必惶急,等到下午,或者明天重启会谈的时候就知道了。”
京旗下有个人,名叫载彩,得着风就是雨,平日最喜生事,宗室一向认为是没出息的无赖,却仗着是‘三等镇